A. Alley

草食百无一用抖盐社畜。
JOJO/TRIGUN/B³/SMT 末期患者。
同人游戏《第七人》攻略的那个人,也是汉化版游戏翻译里的那个Alley。
一段时间不被拍打就会退化成ROM专。
总是提不起劲。
总是提不起劲。

【自翻】Only A Paper Moon[12]

「大前提是禁止摆出苦瓜脸,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先抱怨的人就输了」
 Valerie一边说着一边踢踢踏踏地踩着Zapp的脚。
 看着Zapp一脸苦色地忍耐着少女的小脚,Leo不禁又开了口。
「为什么要踢他呢?」
「赢的人就可以踩对方」
「姑且再问一次,为什么?」
「没有点什么惩罚比输赢还有什么意思啊。就算爸爸掏钱给我我也不会让步的」
「…………」
 Leo稍微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开了口:
「再问一次。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是赔礼」
 男人愤愤地扇动着鼻翼,呲着牙齿。
 无声地表现着正因如此才对这事比惩罚游戏更加抗拒的不满。
「乱发脾气的事是有点那个。所以那什么。就算只是嘴上说说,也那啥。她就赖上了要我陪她玩。这个超级无赖小流氓。」
「有其父必有其女哦」
「才不是你爸。只有那一点我还没让步呢」
「可不是什么让不让步承不承认的问题哟。爸爸就是爸爸」
 一把拽住小脚丫踢个没完的Valerie的后脖颈,Zapp轻飘飘地把她提了起来。
「好的下一话题。比啥好呢」
「我们不是讲好了输的人出题吗」
「是吗……好麻烦啊」
 男人毫无干劲地扭脸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

 放下Valerie后,他迅速连珠炮一般说道:
「那比谁抽完一根烟的速度更快! 好的预备开始!」
「啊,好过分!」
「好—咧。赢—啦—」
 对着得意洋洋地回踩着少女的小脚的Zapp,Leo姑且还是开口说道:
「姑且也算有很多内情啦,但是拜托别在小孩子面前违反条例」
「你很—烦诶。那都是崩落前的老黄历了吧。现在这地界什么讲究啊都跟屎没两样的」
「说是这么说……」
 Leo的眼神不经意地跟着一群沿着跑道飞奔过去,身上每一个孔洞都在冒出白烟的上班族们的身影浮动了一下。
「注意讲究是很重要的哦。能反映一个人的品性」
 Valerie一边低头擦拭着自己鞋子上的脏灰,一边插嘴道。
「那,轮到我了呢。我想想……击鼓传花!」
「两个人玩个鬼啊」
「那个,一般是从很多人开始玩的吧。但是,两个人单挑的话也是一种了不起的竞技」
「单挑个头啊」

「不是很符合爸爸你的喜好嘛」
「那打拍子的事怎么办」
「那—」
 她一边说着,一边捡起脚边的一根断树枝递给了Leo。
「让Leo把这个立在手上,到树枝倒下来的时候为止」
 本来应该是由一个人唱歌,其他人传递球,歌声结束的时候拿着球的人就输了的游戏。一般来说是多人的游戏,不过在两人之间展开的话,就会转变成很激烈的传递攻防战吧。不使用歌声来做象征,恐怕也是因为在这种状况下很难精确确认结束的时间点的缘故。
 身为一名战士的Zapp,论直觉可以说是一流中的一流。无数次辗转于命悬一线的境地,却总能牢牢把握一线生机。比羽毛更为轻盈,比头发更为坚韧。
 于是——
「万岁—。又赢啦!」
 低头看着一脸颓唐地涕泗横流的Zapp身上新添的鞋印,
 Leo不禁断言道:
「在这种场合,感觉好像很弱呢,Zapp先生。」
「啰嗦! 比下一个!」
 Zapp提出的是比原地垂直跳高。
 接下来Valerie提出的是捉迷藏。
 于是输掉了的Zapp又提出比掰手腕。
 Valerie则提出比猜拳。
「谁先跑到那座桥的桥头!」
「日式五子棋!」
「摔跤!」
「谁先解开那边那个大叔出的谜语!」
「Leo个人情报问答!」
「拼字比赛我先出第一个词是schadenfreude!」(*德语,幸灾乐祸之义)
 交错而针锋相对的比试就这样在两个彼此都毫不让步的人之间以规律的一胜一负继续进行着……

「我说—。Zapp先生」
「啥啊!」
 Leo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在「比谁名字里的字母Z更多」的比试中获得压倒性胜利,正在耀武扬威的Zapp。
「因为Zapp先生每一次都赢得胜之不武,观众席这边的抗议已经压不住了」
「什么时候连看热闹的都有了!」
 男人气吼吼地挥着胳膊,驱赶着那些停下脚步围观着的人。
 Leo袖着手咕哝说:
「毕竟已经足足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呢—」
 看客之中甚至已经出现了把笔记本打开排列成谴责Zapp的横幅的闲人了。
 不过转眼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人流也会相应越来越少了吧。
 深吸了一口气,Zapp叹息道:
「不相上下啊」
「还真有脸说」
 明摆着已经下定决心无视Leo的声音的男人继续说道:
「差不多也该分出胜负了呢。最后一轮分值是前面那几轮的八万倍。而且很不巧,出题人是本大人我。」
「真丑陋。这人的心肮脏得都要顺着毛孔淌出来了。」
 Leo的咕哝声又一次被无视了。
 Valerie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但是相应的,最后的终极惩罚要由我来决定」
「哦~。那就想破脑筋,做最后的无用挣扎吧。小脑瓜。小鬼——」
 丝毫不为Zapp的冷嘲热讽所动,Valerie回答道:
「用尽全力从正面狠狠一拳打在脸上」
「……啊?」
「好了,出题吧」

「…………」
 突然被狠狠掐中七寸的Zapp,用求助的目光四下打量着。然而,目之所及自然是只有冰冷的视线。
「那—……」
 比起四周的目光,他似乎更畏惧Valerie那炯炯的双眼。
 Zapp终于开口时,蚊蚋般的声音里甚至带着颤抖:
「那、脚……脚比较小的人,赢……」
「赢喽」
 Valerie跳了起来,开心地挥手示意Zapp俯下身来。
「要上了哦—。啊,可以握一块石头在手里吗?」
「恐怕不行。闹到法庭上的话会被认定为主观故意的蓄意伤害的。」
「切」
 她握紧了拳头,并且拉开了助跑用的距离。
 保持着略微躬身的姿势,Zapp因恐惧而稍微合拢了双眼。
 Valerie小跑了起来。在快跑到Zapp面前时轻巧地跳了起来,两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然后,她的嘴唇顺势贴上了Zapp的脸颊,惊得后者一下子直起了身。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看起来就如同是Zapp把Valerie抱了起来一样。
「你、你搞啥啊!」
「比起拳头来说要更厉害对吧」
 Valerie清澈明亮的话语,甚至引来了围观的人群中的掌声。
「你这……」
「怎么—。爸爸耍赖皮的话我也只好耍赖皮了。难道这样会比被揍还不开心吗?」
「没,那个,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就是」

 由于气氛炒热被吸引过来,又被最后的闹剧搞得目瞪口呆的闲人们渐渐散去后,公园终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三人结伴推着借来的自行车去还掉,然后接着出了公园。一行人为了享用多少迟到了的午饭而走进餐厅的时候,Leo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一路上都几乎喋喋不休着的两人身上。
「所以说啦,Shaun又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不答应才死缠烂打而已」
「是吗—? 就当那家伙是喜欢死缠烂打而已。那你是想怎样啊。不弄点小星星在背景乱闪乱飞就不算完?」
「星星虽然不讨厌,但是我自己才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啊。难道还要——以本人自身状况而言并不拒绝以交往为前提的男性朋友,请按照相应流程在规定用纸上填写必要内容,贴上应征券来函约见——这样去张贴告示吗?」
「哦—,就这么整挺好的。会火哦—」
「会寄信来的只有傻瓜吧,真是的」
「就在你还盘算自己会不会受欢迎的时候,被别人挑走了怎么办啊。会不会算数啊」
「这叫做宁缺毋滥。他又不是芝士通心粉」
「啊—没救了—,这小鬼要领青春完蛋套餐了—。要长成一辈子好高骛远,过了四十岁才开始恨嫁的家伙了—」
「不嫁就不嫁咯。Shaun可是会拿舔了衣服居然有味道这种事来说笑的。最可怕的是,他一早说了一次,放学后又说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事他也要一天说两遍,也不晓得中间为什么有那么一段时间。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有礼貌地跟人说话啊?」
「你什么意思,别小瞧舔衣服这件事啊」
「连爸爸你也?」
「还有高级纸巾呢。以前啊,感冒的时候发现的,那东西其实有点甜的。因为鼻水是咸的嘛,所以按照德鲁伊教的教义,必须要做成这样中和掉,才能保证宇宙的平衡的」
「……这种话是听谁说的啊?」
「同事啊」
「嘿—」
 Valerie似有深意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在Leo身上转了一转。
 Leo姑且耸了耸肩。是谁说的呢,感觉似乎不是完全猜不到就是了。

 连房间都没离开半步,三人就这样一直打发着时间。
 正当廉价咖啡的续杯洗礼让Leo的胃和膀胱都开始扭着劲抗议的时候。
 从洗手间回来的Zapp踱了过了,开口道:
「走吧。差不多了」
「……也是呢」
 Leo上一秒还正在心里寻思,Zapp先生是不是已经把事情都抛到脑后了呢。
 看来并不是。他恰到好处地卡到了预定要前往莱布拉本部的时间。

 对Valerie的说辞是,又到了她要接受身体检查的时间了。
 因为身体检查本身倒也不是不必要的东西,所以也不算全是扯谎吧。
 这样一来要把对亲子鉴定的事一无所知的她支开,仅Zapp和Leo两人去参加碰头会也会更方便不少。
 走在通往一直以来的会议室的走廊里,Leo没来由地感觉到,气氛不知何时变得令人难以作声起来。是因为自己已经几天没有来过了吗。还是因为身边的Zapp一反往常的急促脚步呢。
 但是中途只有一次,Zapp像是喃喃自语一样开口道:
「你呢,在想什么?」
 并不是在问觉得结果会是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也没有问的必要。毕竟马上就要亲耳听到了。
 所以Leo也毫不作伪地实话实说了:
「那个,公寓乱成一团,还一点没收拾就」
「就这?」
「Zapp先生,居然还在笑呢」
「有吗?」
「嗯」
 不必要的对话,已经不需要继续下去了。
 他们的脚步停在了会议室门前。Leo跟在推开门的Zapp身后走了进去。

 在里面等着的,是Klaus,Steven和K.K.三人。
 K.K.恐怕也才是刚到不久吧。和Leo等人应该也就只是先后脚的些许差别。在办公室干燥的空气里,从她那没有脱下的外套上隐约传来的,是混着尾气味道的外界空气的气味。
 Klaus沉默地坐在座位上,Steven则站在一边。在Steven手里是一个四方的档案袋,封口则已然是打开的了。亲子鉴定的结果一定是今天早些时候便送到了吧。现在把两人叫来,无疑一是通知,二是进一步商讨了。
 没必要有什么开场白。也不需要“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的寒暄。Valerie的几乎每一寸生活都已经被切实把握了吧。
 即使这样,Steven在挑起话头之前脸上还是稍微思忖了一会儿。是在迷惑吗。在考虑应该如何开口吗。还是想要营造出某种戏剧性的效果吗。
 见他伸手递出档案袋,Zapp便接了过来。
 正当他伸手向里面摸时,Steven开了口。
「大概,要通读一遍,会花费不少时间吧。所以我把要点说一下。Valerie Bama其人——」
 他又顿了一下。不过,这次只是一次呼吸的工夫,Steven便继续说了下去:
「Valerie确实是Ashley Bama的亲生女儿。不过,是你和Bama先生之间的女儿的可能性,可以说几乎没有。应该。差不多。大概。」
「Bama……先生?」
 K.K.的声音明显拔高了几分。

 Klaus完全没有作声。Steven便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为了确认清楚,几乎到了把Bama先生从坟里挖起来的地步呢。啊,只是修辞,实际上当然没有去破坏墓地。」
 在一片死寂中,他讪讪地咳了一下。
「对Bama先生的调查几乎是无功而返。应该是遇上了你们之前遭遇过的情报封锁吧。根据推测,Bama先生应该是在约一年前来到这座城市,并与某位女性产生了交集。在此期间……呃,因为一些事情吧,和Zapp结识了。Valerie声称Bama先生在日记中将Zapp描述为恋人,应该只是Valerie的误解。Bama先生应该甚至不知道自己有Valerie这个女儿。根据Valerie的描述,Bama先生的日记中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写给自己女儿的话,同样,也没有提及自己女儿的生母的内容。以上。」
 在一大段话终于结束的时候。
 Zapp终于倒了下去,痛苦地抱着头满地打滚。
 他是如此用力,手指甚至抓破了自己的脸,指尖少许染上了红色。
「……这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了呢」
「怎么说呢,每听到一次先生两个字就浑身抽动一下这点倒是很有意思呢,这孩子」
 K.K.站在他身边,饶有兴趣地低头打量着。
 她忍住了稍微萌生出的想要把视线重新转向Steven的冲动:
「我姑且确认一下,也就是说Ashley Bama……」
「嗯」
「其实是人妖?」
「没错」
 简洁的回答。

 像是这样就把整件事交代完了一样,Steven转头望向Leo。
「啊啊,对了,Leo。有件别的事情要麻烦你一下。之前似乎是跑进了通风口的谜样日本锦蛇状生物,那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抓到,所以整个空调系统现在全是酸——」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啥玩喜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总算凝聚出了大吼的力气,Zapp猛地跳了起来。与此同时,档案袋被切得粉碎,燃烧了起来。
 细小的灰烬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就在这时,窗猛然打开了。从阳台上飞身而入的正是Chain。她满脸严肃地,笔直地奔向了Zapp的方向……
 凑在他的耳边小声细语着。
 脸上带着坏掉的微笑,Zapp机械地复述着:
「啊。什么什么—? 小秘密? 诶,哦。这样啊。想在下个礼拜,莱布拉社内周刊你的专栏,详细登载这次的事? 诶—。真好啊—」
 从定格住的举手高呼的姿势猛然一变,他纵身追在了Chain的后面。
「那个社内周刊是什么鬼! 为了招人厌你是打算搞出什么飞机啊母狗!」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Chain郡猫身形慢慢消融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了惬意的嘲笑声回荡在四周。似乎是就这样离开了的样子。
「混账母狗,就是为了掐准这个时机冲进来嘲笑我,就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吧」

「背后的相关调查也有委托狼人局进行协力」
 Steven开了口,把话题重新转了回来:
「要是你们以为这就是告一段落就头疼了呢,毕竟实际上事态没有得到任何解决,只是因为多余的波折变得更尴尬了而已」
「这个鉴定结果,是怎么搞出来的」
 Zapp提出了疑问。
「我之前也有去调查Ashley的事,结果连她…他工作的同事都找不到人。结果鉴定结果反而能够平安无事地搞到手吗?」
 唔呣,Steven这样发出咕哝声。像是对此颇为认同似的。
「或许,这样的结果,是在情报封锁者的预料之外的」
「谁的预料?」
「造成现在这一局面的人,吧。这个状况,是因为对方真的以为Zapp与少女之间存在亲子关系,才会如此布置的。出现这种截然相反的结果,连幕后者本人,也不曾预料到吧。」
 一边叙述着假设,一边流露出斟酌的神色。手指轻轻点着下巴,Steven继续说着:
「这个纰漏无疑是意义重大的。这是人类会犯的错误。亦显出我们的对手并非规格外的存在。只是借用了上位存在的力量,或者是比这更为下位的,某人的设计。也就是说,魔术。」
「说是下位,也是堕落王一类的,那种领域的人吧?」
 对于Leo的发言,Steven稍微楞了一下。
「那倒也是呢。这可不是玩戏法的能做得到的事」


「但既然同是凡人,背后必然也是有着我等能够理解的意图」
 一直沉默不语的Klaus开了口。
 他攥紧自己坚实巨大的拳头。因为这男人沉重的嗓音,那结实的拳头更是额外地显得巨大了。
「能够理解的话,就能够阻止」
「但是,说不定是善意的……」
「不会。是SPOILER。」
「呃?」
「因为是SPOILER。或许对方用词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然而没有一丝恶意的话断然不会使用这个词。」
「而且,背后的家伙依然还有着是十年后的我的可能性,对吧」
 Zapp的语气中也同样透露出几分低沉。


 在这份沉重感蔓延开来的数秒后,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铃声。
 是电话呼入。Zapp望着画面,蹙起了眉头:
「莱布拉社内的?」
 在这座建筑内是有着固定电话的。但是通常并不会有人使用——倒并不是那种掏出来历不明的发票报销就会被经理破口大骂的组织,只是成员的联系方式本身对于外界来说就是极难入手的东西。
 Klaus和Steven虽不在此列,但他们谁的手也没伸到办公桌上去。
 许是心头有所明悟,Zapp把手机调成了外放。扬声器里传出的,是少女的声音。
「SPOILER TIME」
 隔着机械传来的少女的声调,却是不吉的回响。
「本日二十四点,Valerie将重归家乡。由于这一力量的作用,在以其为球心半径半英里之内的生物,将无一例外,共享无法逃离的死亡」



3—Without your love, It's a melody played in a penny acade
    (若非为你所爱,便只是纸醉金迷小调一曲)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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