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lley

草食百无一用抖盐社畜。
JOJO/TRIGUN/B³/SMT 末期患者。
同人游戏《第七人》攻略的那个人,也是汉化版游戏翻译里的那个Alley。
一段时间不被拍打就会退化成ROM专。
总是提不起劲。
总是提不起劲。

【自翻】Only A Paper Moon[3]

    出现在Leo眼前的是一个穿黑衣的男性。
    外观……大概不能说是普通吧。虽然腰身足有汽油桶粗细,四肢却异常纤细。
    那人全身都包裹在毛毡质地的黑色大衣中,立起的领子和压低的帽子挡住了脸,让他的身形看上去像是一个玩偶。不过虽然打扮古怪,毫无疑问是人类。
「Zapp先生……」
    Leo一开口,Zapp便应声回答:
「那里有人对吧?」
    他这样问。也就是说,以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吗。

    自称破坏犯罪顾问的Gidro Ekaschobutoi(似乎这是他无数假名中最接近本名的那个),确实有一个颇为人知的外号就是人型水桶。
    虽说是独自钻研成的魔术师,他的术法却意外地都是老辣而且个人风格鲜明的高深门道,这一点似乎并不是什么空穴来风。他曾编出过不少极难解开的诅咒,然后不挑买家地将这些诅咒卖掉牟利。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他一直牵涉在无数不为人所知的魔术犯罪、爆破事件、战争活动之中。而就在最近,他的活动范围扩展到了黑路撒冷区。
    这里虽然不至于满街都是像他那样的魔术师,但风格凌厉的邪术却不在少数。所以比起来做生意,他更主要的目的恐怕是学习吧。但是,因为他一边不断随意编出新法术,一边随手在顺眼的街角做实验,恶劣的程度不如说反而增加了。对他的追捕也从可以追踪金钱的流向变成只能寻找他个人的行踪,从而更为艰难。这回能侥幸找到他的下落。只能说是组织一直以来的耐心和偶然的幸运共同的结果。
    人数上而言,必须控制在不被这男人发觉的最大限度的战力之内——这也就是只派Zapp和Leo两人的原因。人选上固然有赌一把的成分在,但也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能看穿Gidro的邪术的Leo的眼,和能咬住对方弱点应对自如的Zapp的技。

    Gidro看上去没有明显的警戒,慢慢地走进了墓地。
    不光Leo和Zapp,就连和他们俩在一起的Valerie都没注意到的样子。
    就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蓦地悄然绷紧了一般。Zapp的神色从一个乖僻又游手好闲的废柴人型垃圾,变成了一名战士。
    自己是做不到那样自然的切换的吧,Leo常常这样想。还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Zapp这个男人的确是值得信任,灵魂和性命都能托付给他的对象。
「把我的视野诱导到那家伙所在的方位……能做到吧?」
    对Zapp低声的指示,Leo这样回答:
「我试一下」

        人类曾谦卑地这样想。
        「世界仍存在着神秘,有着人知所不及的领域。
        即使通过薪火相传终有一日能将其勘破,此刻却仍道阻且长。
        人们依然置身于,甚至有可能永远无法走出这巨大的迷宫。」

    Zapp取出的武器,是一个掌心大小的金属制品。
    是一个造型稍微有些奇特的打火机。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掌心的打火机。
    爱用的兵器那尖锐的边缘立刻咬破了他的皮肤。
    从他的指缝和拳隙,鲜红的血液垂落而下。
    液体汇成一条细流慢慢伸展,就在那尖端眼看要垂到地面的瞬间。
    红色像是冻住的冰锥一样停下了。
    其质也滑,其锋也锐。
    温暖的钝红隐约而柔和地发出闪烁的光芒。
    二十八天区,二十八星宿之斗宿。
    红丝织锦成云蒸霞蔚。暴雨惊雷乃杀戮之刃。斗流血法加具土,刃身之六,红天突。
    紧握,轻弹——被虚空之涡所裹挟的,出鞘一闪。

        然而。
        毫无任何条理地,突然有那么一天。
        谁都未曾料到的那片辽远的疆域,
        就这样出现在不成熟的人类的庭前。

    以自己的血为凶兵,与魔界的威压对峙。
    连恶鬼也能撕碎的“猎牙人”们所用的血法之一,斗流血法·加具土。
    在Leo的诱导之下,Zapp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血刃红光一闪,前端分出无数的支叉,如猩红的骤雨一般倾泻而下。数十数百的血刃,彼此之间的间距全部都恰好是一厘米。即使是目不能见的敌人,也会在眨眼之间变成一堆看不出原型的肉末吧。
    然而就在那时,突然。
    Leo猛地意识到,这不是该让十岁的少女看到的情景。他发现Valerie站在原地,愣住了。恐怕是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向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少女的视线。此时姑且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而后,他的视线再次转向Gidro所在的方位。
    在Zapp的血刃犁过之后,目标已被啃食殆尽了——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
(糟了……!)
    就在间发之隙,Leo转开视线的一瞬间,Gidro的身影消失了。

「Zapp先生,让他逃了!」
「啥?」
    不用咂舌的Zapp催促,Leo便开始寻找敌人的踪迹。Zapp的那一击本应能全方位无死角地绞碎Gidro的。对方却得以逃脱,只有三个可能性。超高的速度,血法失效,以及其他。
    如果是快到能逃脱的移动速度,Leo不可能注意不到。就算一时移开注意,再怎么说在任务中也不会完全忽视敌人。注意力会一时从对方的行动移开,也是因为对方几乎没有任何动向。能够逃过连超音速的弹道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Leo的双眼的捕捉的超超超高速……以经验而言概率太小了。
    血法失效了?对方拥有无法切断和烧毁的身体?  但这是长年以来一直被猎牙人追踪的魔道犯罪者。如果具有此类特征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其他。只有这一点在这个城市无论如何都无法断言。
    并不仅限于视觉,所有的感官都受经验的影响。
    所以在通过训练磨砺得愈发敏锐的同时,也愈发容易被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蒙蔽。

    自从某天毫无预兆地得到了超常的视觉之后,Leo就一直被远超人类想像范围的敏感所折磨。想看的东西看不见。看见的东西不想看。本来看惯的东西,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形貌。
    然而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才是崭新的、真正意义上的「正确无误的情报」。适应了这一机能的大脑学会了不依赖情报而补完解释,哪怕有没察觉到的角落,视觉也能自动将危险放大。
    只要不是连连遭遇预料之外的事态,这样反而更为便利。但是这一套在这个城市并不适用。有时,Leo会刻意地把熟悉的既有经验全数抛弃。以新手的生疏才能捕捉到的违和感,对于魔道的战斗而言,反而成了最为强力的武器——不,不如说,在这场身经百战的猛者的交锋中,这是Leo这样的新人仅有的傍身之物。
(把刚才看见的东西……全部再回想一遍)
    如同操作影碟一样,重放自己刚才的视野。Gidro刚才的姿态并没有任何不妥。
    是一开始就出了问题吗?因为Valerie叫破才发现那男人,由于过于确信「他就在那里」反而看走了眼吗?确实可疑,因为那男人完全没有看向这边。若他只是单纯的大意现在早已死了,若非如此他又不可能没预料到这边的攻击。这很矛盾。
    沿着这条思路一想,疑点便接连涌现出来。男人是沿着斜穿过人行步道的方向走的。然而地面上他踩中的果实没有碎裂,落叶上也没有留下他的足迹。风向和他大衣下摆摇动的方向也完全不同……

    这些本来都是应当一眼就能看穿的。
    然而,所有这些虚像的破绽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Leo转过身。
    从Valerie身后的一片树丛中,如同从树荫中缓缓透析出的一个幻影,Gidro异形的身影出现了。

「他是叫Zapp对吧」
    男人会特意如此嘀咕的理由,
    是为了呆呆地向后仰望着他的Valerie的反应中确认这个情报的真伪吧。是自己太粗心了。居然在和诅咒术的达人对敌时喊出了同伴的名字。
    但是,至少在酿成最坏的苦果之前注意到了这点是万幸。在Leo的诱导下,Zapp的血刃再度挥出,向着Valerie的方位奔涌而去——当然并不是以她为目标。复杂变形的刀刃绕过了少女的身体,在她身后汇拢和割裂。虽然经过精密的变化,速度却没有丝毫的下降。

    迅速收回自己伸向少女的手,Gidro的身形向后跃起。Zapp哪怕稍有踌躇的话,现在她便已经成了人质吧。是为了万一身形在Zapp面前暴露时打算,想将少女当作最后的底牌吗……
「最近碰巧发现了只要有名字不需全名就能发动的诅咒,正好就在猎牙人身上试一试吧……!」
    男人的衣襟展开了。
    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的身形与手足如此不协调的理由。
    大衣里满满排布着的,是小布袋、陈旧的笔记、卷轴、小瓶、罐子、难以名状的肉块,总而言之是小山一样密密麻麻堆叠着的小道具。他的颈部和肩上还穿着轴,这身外套与其说是大衣,不如说是遮挡用的帘子吧。
    嘴角绽开辛辣的弧线,Gidro如此宣言道:
「以为是终于抓到了我……?  哈哈!  是我自己请诸君入瓮的啊,莱布拉的诸位!」
    魔术师取出的,是一个装饰得异常鲜艳的喷罐。

        一个接一个没有止境的难题。
        不讲道理,无从解决的魔罗。
        贪婪的混沌将伦理之箱碾碎。
        光怪陆离的理由全部逼问着同一个简单的选择。
        对作为命运的垫脚石的人之子而言,仅有一个的有意义的质问。
        也就是,无论发生什么,
        『汝仍未肯言弃邪?非邪?』

    如同一个聚会道具一样的小罐。
    恐怕实际上就是用那玩意改造出来的吧,俗称的气喇叭。Gidro按下开关的那一刻,四周就回响起了巨大的声音,如同一段刺耳而不自然的旋律。
「这就是……诅咒!?」
    只能听见声音的Zapp发出了呻吟声。他抓住呆立着的Valerie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背后。
    能够完全把握此时的状况的,只有Leo和Gidro本人。
(不赶快告诉Zapp先生敌人的精确位置的话……!)
    只是简单地用手指的话,在Zapp的攻击到达之前Gidro就会闪开。直接将视野强制共享给Zapp,虽然拼上力气搞不好有一试的空间,但是一来之前从未试过,二来因为两人站立位置不同,让Zapp用自己的视野视物恐怕反而会让他陷入错觉。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是冒不起险的。
    就在这时。
    Leo眼中的Valerie的身形,再一次起了异变。眼睛飞快地眨着,身体略微颤抖。就像刚才一样。
    她猛地扑向Zapp的后背,强行攀上他的肩膀,在他的耳边翕动着嘴唇。Leo听不见她的声音,却清晰地看见了她嘴唇的张合。

「SPOILER TIME」

    她还在说着什么。不过以Leo的水平没法一一读出了。
    Zapp下意识地抬手想把她甩掉——但是在听到她说出的话后,几乎难以察觉地顿了一下。
    然后猛然转过身,反手一击,砍倒了道路另一侧的几棵行道树。
「…………?」
    毫无意义。Leo心想。Gidro恐怕也是同一想法吧。就算是突来奇想也偏得太离谱了。
    然而,好几棵树一连倒下的震动,在树木间扩散了开来……

    Gidro身后的树的树冠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不知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丢出的,卡在枝叶间的一架纸飞机飘落了下来。沿着风……滑翔着……
    咔嗒,落在了Gidro的帽子上。他对此毫无觉察。
    就在这时。Zapp的刀刃已然变了形状。如同重锤一样的巨刃。刃身之四,红莲骨喰。
「在那里!!!」
    Zapp毫不犹豫地向着纸飞机猛挥过去。
    这一击直接抽飞了Gidro。他重重地摔在不远处的路面上,不动了。

「……勉强,留了一口气呢」
    快步跑过去的Leo这样确认道。
    大多数内脏都直接爆裂,躯体像是充气一样涨成了能填满那件外套的可笑玩偶,可说是惨不忍睹。然而在这个黑路撒冷区,这种伤势依然可以活命。对于Gidro这种持有大量贵重情报的犯罪者,大概会用尽手段让他活下去吧。讽刺的是,这男人要享受的,正是那些被他杀害的无辜普通人无权染指的医疗技术。不过,也不用指望有什么愉快的下半生了。

「切。没杀透便宜他了吗」
    Zapp不满地咂舌,恐怕是因为和Leo想到了同样的内容。他让Valerie从背上滑下,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那个气喇叭。虽然乍一看冒傻气,本质上却是强大的魔道具。必须要回收才行。
「怎样?  爸爸。我已经帮了你两次了哦」
    Valerie像是在讨表扬一样,得意地挺起小小的胸膛。
    Zapp半眯着眼,凸起了下颚:
「什么怎不怎样。没有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乱子啊—」
    被浇了一头冷水的Valerie张开口想要反驳,
    声音却被与此同时猛地爆开来的罐子的炸裂声盖住了。
「呜哇。可恶。好痛。」
    Zapp伸手捂住耳朵呻吟道。他握紧了破裂的罐子的残骸。
「什么鬼啊。可恶。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什么鬼日子啊。」
    本应是平淡无奇的一天。大概只是,
    一时兴起绕了个道,遇到一个自称是Zapp女儿的少女,抓住了一个魔术师吧。
    对于这个超常的城市来说,也无非就是这么一天而已。

    都市的名字是黑路撒冷区(Hellsalem's Lot)。
    原纽约市。
    在一夜间崩落和再构建,成为异次元的租界的这一都市,现在正是直面异界(Beyond)的临界点,地球上最为剑拔弩张的紧张地带。
    浓雾笼罩中蠢动着的奇怪生物、神秘现象、魔导犯罪和超常科学,稍有一步差池就将侵蚀人世,将世界吞入不可逆的混沌之中。
    为了守护世界的均衡,在暗中活跃的秘密结社莱布拉。
    本故事正是其成员的战斗与日常活动的记录。

1—But it wouldn't be make believe,
          (但这并非是痴人说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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