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lley

草食百无一用抖盐社畜。
JOJO/TRIGUN/B³/SMT 末期患者。
同人游戏《第七人》攻略的那个人,也是汉化版游戏翻译里的那个Alley。
一段时间不被拍打就会退化成ROM专。
总是提不起劲。
总是提不起劲。

【庆200fo还100fo点粮债】不可视小夜曲

最近突然发现,怎么一觉起来就过了200fo。

同时也想起自己欠了鬼知道有多少年的四篇100fo点粮。

你看,我有坑品的,只是填得晚…………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一定要打人请不要打脸!!

总之是还债。

搭明天动画人狼大作战东风, @合金伞饼alter 点的SteChain糖。

>>>>>>>>>>>>>>>>>>>>>>>>>>>>>>>

注意:

1.以漫画《鳃呼吸蓝调》回为时间背景的另一侧故事线捏造。没有严重和关键的剧情透露,但是有对原作中部分剧情、资料和台词的化用。

2.多视角叙事,每一小节以不同的角色为视点,所以在部分叙述上有我流的主观。总之文笔就是那样一个贫乏的程度,让各位齿冷了。

3.对于一部分名词的翻译是我流,与通常流行的长鸿版有出入,并且含有原作并没有表现的原创人物,名词和对人狼性质的捏造,不过自以为应该还算控制在不会造成不适的程度。

4.虽然清水到白开,完全只是莱布拉通常运转而且几乎全员出场显得没有太多干货,但是真的是SteChain而且是糖,真的。

5.人物属于内藤老爷和他们自己,OOC和bug属于我。

OK的话请向下?

>>>>>>>>>>>>>>>>>>>>>>>>>>>>>>>


A.
黑路撒冷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全世界今后千年霸权龙争虎斗的中心,即使是最异想天开的作家也从未想象过的偏屈怪奇的现象、场所、人物、风光,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司空见惯的景色。即使是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爆炸声,对正懒洋洋地从Leonardo Watch头顶摇摇晃晃地飞过去的那只气球猫来说,也稀松平常到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的程度。
诶等等,闭着眼睛在飞?梦游吗?猫还会梦游的吗?
甩甩头把那只猫再那样飞一会儿,会不会一头撞在哪栋大楼的墙上的问题赶出脑海,他重新低下头,专注地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不久前还叽叽喳喳地聚集了一群异界人的小胡同此刻是如此的安静,以至于让人怀疑这个区块不知什么时候被这个疯狂的城市甩了出来,落在太平洋中央成了孤岛。
本来就露出一副年久失修而摇摇欲坠的样子的唯一坚挺地亮着的昏黄路灯,也像是要进一步烘托这种荒废感一般地闪烁了几下,熄灭了,把这里完全甩手交给了浓重的夜幕支配。


“你只是不懂生活,童贞〇毛头,HL可是不夜城,没有霓虹灯照不亮的街角。你要能说出一个方圆五十米内都找不着灯的地方,这顿饭我请”
他还记得说这句话的Zapp先生当时坐在自己左手边,手里扬着半只鸡腿,眉飞色舞地喷了自己半脸唾沫星子,中间还夹杂着三块两秒前还包在那根炸鸡腿外面的金灿灿的碎面包皮。然后,坐在自己的右手边的半鱼人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手肘,递过来一张纸巾。
好吧,Zapp先生又多欠他一顿午饭了(就好像这是什么新闻一样)。要论和这个城市的熟络程度,那个私生活糜烂得如同那家Zed先生半个月前又一次心血来潮想要去尝的彩虹色呕吐物的Zapp先生毫无疑问是远远超过他的。然而银发的风流浪子无疑是HL这个大销金窟的宠儿,那个夜夜都用灯红酒绿的繁管急弦作为主旋律的脑子里,恐怕从未为这种寂寥的场景留下半点空间吧。
在黑暗一点一点浸染着夜晚的空气,几乎能令人产生自己被这个繁华的都市和世界抛弃了的错觉的风景里,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自己的双眼因过载而发出的蜂鸣声——


“哇啊!痛痛痛痛痛!!要断了要断了!颈椎要断了!!”
绝对不是夸张。一瞬间加在后脑勺的重压真的太过突然和强烈,青蓝的视野里几乎是迸满了白色的火花,还隐约看见天国的妹……呸呸,Michella现在还活得很精神呢。
“……Chain小姐……”
他转过头,正看见那位漆黑的女性以一个完美到在国际级体操赛事上也可以拿到高分的后空翻轻巧地落在地上。
HL的奇人怪事虽然不少,但会用站在对方头上这种方式和人打招呼的,也就只有这位面容有着一点东亚风情的不可视狼人了。
不过虽然平时就被她这样对待早已成了习惯,但如果说以往她落在自己头上时,大概只有一杯星巴克中杯或一本周刊杂志的轻重,这次就足足像是一整套大英百科全书。
真可怕。SS前辈之前每次被踩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受吗。真可怕。难道刚才一瞬间在物理意味上体会到的就是Chain小姐实际的体重吗。真可怕。
“那边都是力气活,没有我出场的地方,我帮你吧”
狼人柔和的嗓音在他的背后响起,拉回了他一瞬间脱缰的思绪。
不知为什么,她说话的时候似乎气鼓鼓的,还带着一点鼻音。果然,虽然在那表情很少的脸上很难看出来,她也正在为Zed先生的事而不开心吧。


他晃晃脑袋,说明起来:
“我记下了Zed先生气场的颜色,追踪现场残留的痕迹。不过就像预料的那样,已经几乎消失了”
“真厉害啊……很方便呢,诸神的义眼”
狼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用含着一点轻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羡艳的安静语调回答。即使不用义眼的能力扫向脑后,他也能猜到黑发的女性现在正稍微歪着头,漂亮的眼睫毛一下一下地忽扇着。
方便……吗。
Leo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就在不久前,组织里另一位有着黑色头发的人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咦,真方便呢,那双眼睛。记得男人那样说的时候挑起了一边眉毛,让他的气场看起来比平时年轻和容易接近。虽然心知这两人都只是纯粹的感叹,并没有什么深意,可落在Leo的耳中时,还是让他的心头多少有些摇动。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说:
“也不算啦。刚『交换』的第一个礼拜一直吐个不停。一切东西都重叠在一起,为了适应这一切又用了两周。不知是不是我自己的用法有问题,随便集中的话很容易就会开始发热。”
字面意义上的连脑髓都被烧灼的炽热,在他说话的同时也正不断从眼眶深处渗透出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种对其他人而言可说是酷刑的体验,对自己而言已经是稀松平常的自然了。
正因每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切肤之感,当自己身边的人表现出对这双如同诅咒的眼睛的羡慕的时候,他才会感觉不舒服吧。
收神,收神。还没被热度烘得开始麻木的神经已经太少,没有分配在这种胡思乱想上的闲暇。注意力要完全集中于寻找Zed先生的气场的残留,因为平常就是有着相当的透明感的颜色,在变得如此淡薄纤细了的时候,稍微不用心就要错过的。
啊,好烫。好烫好烫好烫。不行,不能停太久,可恶,好烫好烫好烫。残存的意识边缘,仿佛是这夜色本身的眼睛一样的明亮眸子,一直在自己的背后无声但永远精确地保持着相同的距离地,像星子一样闪烁着。
明明对自己来说是多少驱散了之前的寂寥感的场景,但是那目光的最深处,不知为何让人感到一股连拥有神的义眼的自己也抓不分明的,夜凉如水。



B.
啊啊,糟透了。居然对这个该死的双世界净化战线抱有尘埃那么大的一点期待,以为他们对自己搞出的烂摊子再怎么也至少有哪怕艾丽阿德中间不能用人语发音的部分全部省略之丝那么细的了解。托他们的福三天前刚收到的这件外套已经和它下面的那一式套装一起进了事务所那套由Reinherz家提供专利的绝对可靠的销毁处理系统了。而我必须在69,好吧68小时內找到一套完璧的借口来向那位稍微有些完美主义但是慷慨到栗色头发也闪着迷人的暗金光泽的可爱赞助商解释清楚我为什么没能穿着她贴心的小礼物与她共度我期待已久的夜晚,并且附上一份足以把她的注意力从该死的衣服上转移开的小惊喜。到底是哪个蠢材让我穿上那件东西去垃圾魔偶(Golem)的镇压现场的,好吧不就是我自己吗,活见鬼。呃,我闻起来依然像是过期了的瑞典鲱鱼罐头,Jesus。


Steven A. Starphase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身为多年好拍档的爱用钢笔用一种人类的那个好拍档看见了肯定要在无框眼镜后面眯一眯眼睛的粗野的方式甩在了摊开在桌面上的墨迹未干的报告上。他用手指顺过自己那永远有些卷曲但大多数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凌乱的头发(哦不,它们甚至稍微有点黏),拂过因为自己乱到稍微有些失态的思绪而多少开始抽动的头皮,大大地从椅子靠背的上方反折过后背,漫不经心地通过因这个姿势上下颠倒的视野眺望着华灯初上的黑路撒冷。


镇压垃圾魔偶(Golem)的骚乱所用的时间甚至比预想得还要快,Zapp虽然是个无可救药到人类性已经在水蚤以下的人渣,但是偶尔也会在这种地方给人一点意外惊喜。虽然听说因为那位性格难以捉摸的大师傅的古怪风格,我们的两个斗流使用者在HL才初识彼此,但是现在看来这一流派的同门情谊远比之前估计得要深厚得多。这样想着在脑中默默地把自动展开的巨大量表上的一个锚点向上移动了三个刻度,以这一个点为中心,用银色的涟漪的形式表现的版本更新沿着拟合曲线和曲面们或平滑或尖锐地扩散开来……好的保存。
结果来说其实是不错的,这样一场简单明快到没有任何背后黑幕的小乱子的解决甚至不比去赛〇味买个潜水艇更浪费脑细胞,鉴于某人的超水平发挥甚至连现场清扫都做得相当完备(——在这一部分上我们可是相当于当了你们的免费义工啊,惯例欠人情不还的HLPD)。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收掉最后的那个高度压缩型的大块头的时候。我负责固定住那东西的双腿顺便控制住那个亏他能忍住那种气味把自己埋在那种东西里的术者,而放任Klaus一拳打烂了它的脑袋,结果害我们俩都被那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黏液状混合物浇了从头到脚。好吧,我知道我至少闻出了里面的14种成分但是停,在本能般地分析出这些东西对身体机能并不会有任何显著的或不可逆的负面影响之后,这串名字就应该全部选中然后永久删除了好吗我亲爱的嗅球,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这一伙的。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我攻击上端而把下端交给Klaus的,我是说,虽然让Klaus打下段可能会让那术士的外骨骼一半以上都粉碎性骨折,但是我有自信能冻住那东西整个脑袋,一个碎片都不漏。而且考虑到现在结果上来说他对Klaus和我的衣服都做了什么,我甚至不介意他真的一半外骨骼骨折后效一点抬脚之劳把另一半也碾碎。唔,这种想法是不是有些迁怒于人了?

男人轻轻晃晃脑袋。明明是又解决了一个案子,HL和平的一天又过去了,他此时却没有平日里写完报告后必然会有的那种与气泡酒的小小二氧化碳气团在胃袋里展开的浮游感类似的舒爽,反而有种似乎错过了什么的违和感。


如果让Chain留在现场的话,以那孩子心细如发的敏锐或许可以窥见这个该死的脑袋的内容物,从而让我俩避免这一点小小的惨事吧,现场状况整理和撤收也会更方便……但是年轻人小圈子也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处理啊,我可不觉得可以仅仅因为这样对我个人更方便就让她留在那种一定能排进HL最不适合年轻可爱的女孩的地方前十名的差劲现场,而且以她的心情,比起我这种人肯定是更在意年龄更相近的那边才对吧。瞧,无懈可击的推论。

到现在都不明白,K.K.在向我打听Chain为什么不见了,听到我回答“我告诉她这边都是力气活,没有她出场的地方,让她先回去了”之后为什么突然就拔出爱枪打断了我头顶那根摇摇欲坠的横梁,我差点就被砸到了好吗(不过从她那声“切”来说或许她是真心希望我被砸到?)。明明她自己那一侧也很有默契地提前放走了Zapp的,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不过感谢老天,那种不体面的样子没让年轻人们和外人看笑话,只有K.K.看到了。虽然她第一眼看到我俩时笑得石破天惊让我再一次感慨女性的肺或许真的比男性拥有更大的可能性,但能赶在Law副警长赶来把我今年最邋遢的样子拍下来并设成他未来半年的手机屏保(信我,那刘海妖怪干得出来)之前撤收完毕,多少还是好的。


算了,报告都写完了就该把这件事折进文件夹收起来。虽然这样望下去被这些碍眼的五颜六色遮挡了看不见,但是年轻人们,现在无疑正在夜色中为了那个平时的话这个时候早就会忍不住从资料室那边推门出来怯怯地对我说“Starphase先生,请恕我僭越,但是这样将脚搁在您的桌面上,真的并不十分体面”的认真好青年奔走吧。不管是那个银色的垃圾,还是那个诚实正直的少年,还是那个……与现在天空的颜色非常相称的好姑娘。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稍微有种自己也略微有了年纪,终究没法完全融入他们的小圈子的自觉和惆怅呢。


“对了。”男人上身突然向前一倾,交叉着叠放在桌沿的长腿像燕子翻翅一样落了下来,猛地把他欣长的身形弹成了平日里那完美的挺拔形态。“我在想什么呢。报告都写完了还有时间,事务所现在也没有人,正好稍微洗个澡不是吗。难怪总觉得少了什么。”



A'.
带着战利品回程时已经是深夜。大闹了一场的爽快感和满足感正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以平时并不习惯的组合稀释过后难免多少产生的轻微的麻痹感还徘徊在神经里。所谓的“稀释醉”吗,还真是久违了。宛如酒精摄取过多一样的飘然心境,让她连屁股下面也多少有些轻浮起来,她不禁赶快用力甩甩不存在的耳朵,让自己冷静稳定好自身的存在。

Emy姐说得对,每一次新的情报组合再构筑的尝试都会产生一种几乎能令人成瘾的快感,是比冰酒更甘甜比龙舌兰更后劲绵长的香醇,引得人会忍不住想永远沉溺其中不再返回。不可视狼人的能力中这个无时无刻不在引诱它的拥有者自我崩毁的剧毒诱惑无疑是绝大多数女性狼人都会在盛年死于自灭的主要原因,某种程度上或许也可说是世界的规则冥冥之中对这一堪称不讲道理的能力的有效制约。

“但是我不会,”Chain Sumeragi这样轻声嘀咕,抬起头来望着视野尽头出现的莱布拉本部上层处还亮着的温暖灯光。“对我来说,早就对更要命的东西上瘾了。”


“啊,狗女?你说啥?你骂谁是重度尼古丁中毒迟早烂肺而死上瘾症?”身后突然传来的那坨银色的渣滓让人时常发自内心地想重重在他的声带上面踢两脚的刺耳声音,彻底让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车后座的三人组。

啊啊,真是不可思议,浑身上下都伤成那样了还有这种堪比蟑螂的惹人厌活力,果然越是思考结构简单的生物自我再生的能力越强吗。

“不好意思,我的师兄总是这个样子,不仅不能理解别人是为他好,还只会用尖酸的口气回应,请你就当耳旁风就好。”好心而有礼貌的年轻半鱼人恐怕是误以为我是因为尴尬才没有回应那坨SS,急急忙忙地插话道。真是云泥之别的气质差距啊,希望那猴子哪怕能学学人家万分之一也好。

我小心注意着别让自己的目光转向带着凉爽清水气息的声音传来的方向,以防自己再次忍不住失礼地笑出来,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哈?鱼类!?亏老子今天久违地感觉你小子有那么点能比上我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可靠,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东西居然和那条母狗串通一气?”
“请停止你令人不快的诽谤行为,虽然我并未听太分明,但我猜想Chain小姐是并不会使用你转述的那种缺乏教养的词句的。而且恕我直言,如果要批判你那过度依赖烟草的可悲习性,这样的形容甚至并不过分。”
“啊!?你想死吗鱼类?你以为你脑袋上套着的那个可笑的水球是什么免死光环,让你有了这样忤逆我的勇气?”

她叹了一口气,从后视镜上收回望向在这短短的归途上已经是第三次混乱成一团的后座的目光。


“不过真没想到,Chain小姐您居然会选择坐车返回本部呢。真是让老朽感觉不胜光荣。”身边沉默的老人突然开口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啊…不,那个,报告,对了,我还想考虑一下等下应该怎么报告这次的经过。想趁着这段时间稍微组织一下语言。”我自然没法说出口稀释醉这种无法对外描述和透露的隐忧,只能慌乱地找着连自己都觉得拙劣的借口。

“呵呵呵,Chain小姐还真是有心了。虽然少爷之前已经离开,Starphase先生应该还逗留在事务所办公室,或许时机正好呢。那等下我先带Leonardo大人,Zapp大人和Zed大人去医务室以及用晚膳,这副回收的呼吸具也拜托您在报告时一并转交了。”

等等,他说什么。时机正好,时机正好是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时机正好吗。不不不Chain,停止你那犯傻气的女大学生联想。更重要的是再往前一点的部分。没错,好姑娘,你没有听漏或者听错。
“Starphase先生…还在…办公室?”发干的嘴唇几乎是无意识地机械性地拼出在脑子里用海报标题般的字体不断弹跳强调着的单词。

“嗯,那一位现在正单独在办公室,整理今天发生的事务的报告。”


之后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她又是怎么下车的,她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了。回过神来,她正呆呆地端着半鱼青年的呼吸机,浑身僵硬地站在办公室里。
冷静点,Chain,只不过是报告,就像一直以来你做了那么多次的一样,把发生过的事情用理智能干的口气条理清晰地陈述完就好。不要突然喊他的名字,不要掺杂感情,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加入告白。这没什么难的,我们做到了很多次,没理由这次就做不好了。对,深呼吸,好孩子,现在睁开眼。

“Starphase…先生?”她试探性地开口,才发现办公室里除了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

回,回去了吗。
也是呢,他那么优秀,一定早就整理好了报告回去了。他又不知道我会这种时候回来,又怎么会特意留下来等我。

而且现在这样没法保证能冷静地报告完,说不定对我来说这样反而最好。明明心理上应该是感觉有点安慰和松了一口气才对的,但是为什么眼睛却擅自开始发热了呢。稀释醉还有这种症状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Chain?是你吗?我刚才是不是听到你的声音了?……Chain?”

小憩室的门突然开了。因濡湿而分外翘曲的黑发,稍微绽开领口的笔挺蓝衬衣比平时更紧地贴在那没有一丝赘泽的完美曲线上,近日来因为作息不规律而有些干燥了的皮肤重获过水分的滋养之后恢复了那种蛋白石色泽的微光,以及那清凉的薄荷气息,用Chain老家的短语形容的话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水も滴る良い男”。

Steven·很明显是刚洗完澡·Starphase走了出来。

老天,那双能让最名贵的宝石看起来像是泥坑里污脏的垃圾的润泽眼睛。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这一刻的你,简直应该因为过度散发危害公众安全的荷尔蒙被逮捕。

“在!对不起!…我在这里!”慌慌张张地大叫出声,并一口气将自己所有刚才不小心远离这个世界的存在全部拉回这个办公室。
“哦哦,太好了,我没听错。我在垃圾魔像(Golem)那边溅上点令人不愉快的小麻烦,所以刚才简单清理了一下,顺便去小憩室换了一身衣服。是我不好,突然出声吓到你了吧,抱歉抱歉。”他稍微有点不太自然地摆着手,柔和地微笑着,似乎是试图宽慰着我。明明每一个词我都听得懂,几乎当机的大脑却无法加工明白接收到的语句的意思。用犬齿轻轻啮咬自己的舌头,疾走的痛感让我一口气整理了精神。

“没,没有的事…!没有打扰到你,真是太好了……”

“哈哈,你真是体贴。那么?你既然回来了,Zed呼吸器的事顺利解决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在条件反射说出口之前,先意识到了自己手中那攥得发滑了的银白流线型物体的重量。
啊啊,我是傻瓜吗,光是和这个人目光相交,就快要无法进行最简单的思考了。

“是的!不负你的期待,已经顺利夺回了!”
我用力伸直双手,扎猛子一般地深深一躬,直直地递出或许能多少满足他的评判的珍贵的战利品。


……
…………
……………………


“诶,还能做到这种程度啊”

“是,是的。Zed他对血液薄膜的掌控真的很厉害,我个人认为,如果他在判断力正常的状态下,即使一时失却呼吸机也不会对行动造成任何阻碍。”我立刻附和道。半鱼青年真的很优秀,为人也可靠。在不需要我出场的地方,一定能发挥足够优秀的作用吧。

“不,你误会了,Chain。怎么说,虽然Zed也很优秀,不过,”他尴尬地搔搔脸颊,“我是在说你。”


在说我。
说我。
我。


感觉就像被人兜头泼了一桶生命之水,或者就像我对那个管她是叫Gordon还是Gotham的小丫头做的那样,被人紧紧地攥住了心脏。

“带着这个复合了高级术式的特注品一同稀释了物理存在性的同时,只令一只手的部分在那位军工千金的心脏部分解除了质量和存在稀释不是吗?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真的比我想象得还要优秀和能干。Chain?等等,Chain?”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苍白而遥远,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让人恍在梦里的嗓音。在这音色染上一丝担忧地重复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才猛然回过神来。

“啊,抱歉,我可能有点眼花了。刚才一瞬间觉得你好像模糊了一下似的……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呃,也可以考虑在事务所整理一下再回去,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他草草地收束了话题。

见鬼,我闻上去那么糟糕吗。F〇ckU死猴子一定是因为沾上了你那恶心的烟味、血味以及鬼知道那是什么机器的润滑剂的怪味。还有那个尴尬的一顿,他一定是想起了我那不堪入目的狗窝吧。天呐好丢人好想死我怎么还站在这种地方动啊快动啊姑娘——


“非常感谢!那我不客气了!”
我几乎是尖叫着冲进了盥洗室,把让我的心脏跳得濒临破裂的脸挡在了在这种时候简直没法再可爱的漂亮木纹后面。


“啊!Chain!”在我慌慌张张开始扯下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外面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也带着一丝慌乱提高了语调。

“那个…不好意思,我之前刚用过浴室,而且Gilbert先生也还没回来…总、总之,浴、浴室的门把手上搭着的毛巾是我用过的,你等下注意别拿错了!不好意思,是我没先解释清,给你添麻烦了!”


他用过的。


解开一半的胸衣还挂在一侧肩上。我颤抖着双手,如同托起一件脆弱的艺术品一样,把那条稍微还有点湿润感的毛巾托了起来。

鼓膜最深处有几百个声音齐声合唱着,鼓动着我现在就稀释存在,哪怕几乎全果也无所谓,现在立刻马上一秒都不要耽误,带着这条价值远超那些不知真假的圣骸布的短针织品穿过这个见鬼的城市,扑进我的房间,在我的床上用枕头压住发烫的额头然后把口鼻埋在这条毛巾里用力深呼吸。但是理智死死压着大门,提醒我这种和我们清空金螺母酒吧一半左右的库存时出现的感受极度相似的幻听只是稀释醉的一部分,是我绝对不能相信的诱惑。

他表扬你优秀和能干,姑娘。做光着身子飞过HL的蠢事等于是背叛了他的信任。

带着这个令我守住一丝理性的念头,我猛地把头顶花洒的凉水拧到最大,让哗哗的水声盖过了在耳膜里跳动不息的耳鸣。


凉水之后是温水,之后是他身上那种薄荷味道的香波,之后再是温水。当我确信自己已经非常干净,换上应该是Gilbert先生贴心地准备在盥洗室外间里的熨帖换洗衣物之后,自信地推开盥洗室的门时,我本能地意识到,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呼吸器需要检修,记录需要归档,更不要提恐怕还少不了要去HLPD的那帮税金小偷们那里打招呼。这一次,他真的已经走了。

稍微带着失落但也因为不用面对毛巾的尴尬而多少松了一口气。我迈开步子,打算从习惯的窗台跳出去回家,结束这七上八下的一天。

然而当我走到窗边时,窗台上的一张便签纸给了我今天最后一次狡猾的偷袭。


Chain:
你知道Danny,我不好晾着他太久。
抱歉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你今天做得很棒。好姑娘
晚安。祝好梦。
                         S


以及仿佛是为了强调那个画了下划线的“好姑娘”一样,压在这个便签上的两根棒棒糖。

“真是…太狡猾了……”我再也无法抑止自己,紧紧攥住这份意想不到的惊喜,消失在了空气中。



B'.
之前我曾经向自己最崇拜过的前辈打听过她的符牒内容想作为参考,结果被她巧妙地拒绝了。最近一两个月我留心观察,发现她突然开始非常喜欢吃棒棒糖,于是忍不住问她“前辈符牒的内容难道是【甜食】吗?”,结果她在瞪大眼睛看了我一下之后直接消失了。我……果然是猜错了吧? 


Fin.


>>>>>>>>>>>>>>>>>>>>>>>>>>>>>>>>

笔者:

在原作中,Chain是在鳃呼吸这一回才第一次把稀释存在的能力用于抓心(物理),让她那之前一直被诟病或许根本不存在的战斗力得到了第一次展现(也让Leo变成了真正的天秤核心成员中唯一的一个都打不了的)。在那之后,她也越来越频繁地偶尔展现这种小实力。于是我不禁想“会不会是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某种决心的契机呢……”

这样,以她那句“反正没有我出场的地方”为出发点,捏造了由小小的赌气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努力最后被天然伊达男的不自觉会心攻击击沉的小故事。

虽然故事里是单箭头,但是出于笔者主观上的私心,副官先生他会有些注意自己在Chain面前的形象,在不本意地支开Chain之后会有轻微的不快感。但这个无可救药的钝感家伙完全没有这可能是同僚情谊开始变质的自觉,没有。

至于毛巾最后有没有带回家,请诸位读者自行想象了。

SteChain再多一点!

>>>>>>>>>>>>>>>>>>>>>>>>>>>>>>>>

评论(16)
热度(121)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A. Alley | Powered by LOFTER